第87章 不用

br />     “你们笑什么，你们不是也见了吴王吗？”梁捕快满脸的不解。

    周佐捂着嘴，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，看梁捕快一脸真诚，不愿戳破他的想象：“见了，见了，确实挺有气度的，尤其是穿得那件衣服！”

    李氏听了差点又笑出声，一旁的青娟和青莲，脸都黑了。

    周佐见了，忙转移了话题：“我在山上的时候听说白秀兰也告了状，孟家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“孟家？”梁捕快摇摇头：“还没结果呢，不过越是这样孟家越担心吧，听说日日闭户，这两天下人都不怎么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“痛快，痛快！”周佐拍了拍桌子，继续问道：“我说老哥，你到底怎么想起告状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没法了，苏县令一不顺心就让收拾这个、整那个的，我哪里受得了啊，我就是想本本分分的当个小捕快嘛！”

    周佐听了忍不住多夸了梁捕快几句，而后才问：“那个，那你这算立功，会升捕头吧？”

    梁捕快听了虽然高兴，但到底不愿意太过期待：“哎呀，当什么捕头啊，就当个捕快挺好的。”不过他打听了一下新来的县令是个清官，想着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吴王赏下的两个侍女，心里琢磨着，要不要让自己女儿也学点医术呢，有门手艺傍身还真是挺不错的，便问周佐：“周大夫呢？”

    周敏此时正在医舍这边听赵医工报告病人的情况：“……他吃了三剂药，高热立即退了，休息了一晚，已经回军营了。”赵医工想了想，问：“不过，我还是想问一下您，我看之前医官们开了不少清热的药，都没有效果，您开的清热的药，反而一剂就见效了呢？”

    周敏详细讲解：“伤寒有五，有中风，有伤寒，有湿温，有热病，有温病，病人送来医舍时，高热汗出，面红气喘，舌红苔黄，脉象滑数，再加上二便、以及之前的医案来看，应该属于湿温的气分证，病邪已入气分，邪从热化，且热重于邪，应以白虎家苍术汤清热利湿，若不利湿，热必不退。”

    赵医工听她讲得如此轻松，佩服极了，急忙先记下来，这些他还会再誊抄一份送回军中，让其他军医研究参详。

    二人正说着，消失许久的曾大夫突然来了，他皮肤黑了不少，看起来也老了许多，周敏见他脸色不大好，忙问：“曾大夫，您这是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曾大夫一张嘴露出白牙，更显得脸黑了：“军中事务太多，”说着看了一眼赵医工和王金：“我与周大夫有事情商量，你们两个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周敏见曾大夫神情凝重，又问：“您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？”

    曾大夫没有回答周敏的问题，反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，语气沉重：“周大夫，今日的事情，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，我来是想让您给我看看这个方子。”

    周敏看方子上写着：硝、硫、炭、巴豆、□□等物，不是火药，就是毒物，抬头看了一眼曾大夫，见他并不慌张，反而很坦然，更觉得心惊。

    她这才想起，之前听说曾大夫专管炼丹一事，心中暗暗猜测，难道曾大夫在帮着军队炼制火药？

    那这□□，就极有可能是爆炸威力不够，曾大夫做为一个大夫所想的方法吧。

    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：“您拿这个方子到底是要做什么，这可都是有毒的？”

    曾大夫沉吟了一会，才谨慎地说：“给您说个实话，这东西就是用来对付攻城的敌人的，我只是还有些不太确定，所以想让您再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周敏又拿起那张纸仔细在心中分析了一下，若是炸药爆炸，这些会产生很大的烟雾，而且气味很难闻，而□□的药粉定会四处飘散，若是由此进入体内，想来是很痛苦的。

    周敏拿着方子的手，微微有些发抖：“是很有效。”也太有效了。

    曾大夫点点头，仔细观察着医舍的变化，觉得这些有点陌生，忍不住叹了口气：“真希望野胡今年不会来犯啊！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，嘴里更加发苦了：“我不为我鼓捣出来的东西自豪，但是我不能不做。”这东西若是有用，会少死很多兄弟的。

    何况坞城不能破，若是破了，按野胡的习性，这一城人无人能幸免于难。

    他不停地说着，像是着急地跟周敏解释，他原本是极其希望跟谁周敏学习医术的，可如今却在截然相反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
    曾大夫自嘲地笑了一下，作为一个大夫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死人，可是他是大梁的大夫，大梁军队的大夫，只要有法子能减少士兵的伤亡，他就会去做。

    他知道他没做错，可是内心深处依旧备受煎熬。

    周敏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简单的三个字，他的心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抚慰。

    而远方那些正在集结准备攻城的野胡，并不知道，一个愤怒的大夫会让他们吃尽苦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