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黑白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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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析水岸边有坐无名小山，山不是很高，然而站在山上却能将析水岸边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，此时这个无名小山上站着一名女子，女子黑纱遮面，看不清容貌，更看不出年纪，就在老道姑与析水中人激战，双方功力都急剧消耗之际，忽然从后背抽出一张弓。

    那张弓不是很大，约有两尺五寸长，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女子尚未搭箭，便开始挽弓，一点点地慢慢将弓拉满，而随着弓拉的越来越满，那女子指间忽然慢慢浮现出一只黑箭的轮廓，而当女子将弓拉满之际，那只墨色长箭清晰可见，那冰冷闪亮的黝黑的箭镞，黑的仿佛要流淌下墨汁，而那锋利的箭锋遥遥对准老道姑的后心。

    那女子手挽强弓，却引而未发，但那只黝黑的箭镞爆发出的凝然杀意，几乎令老道姑胆寒。

    老道姑身形急剧变换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，脸色也渐渐泛白，不过那种白色并非银剑那般乳白，而是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老道姑明知身后的惊天杀意，但却不敢转身，凝视着面前的中年人，忽然暴出一声大喝，身体顿时化作一道剑光，向中年人刺去。

    中年人面对老道姑的剑势，脸色微惊，身形向后疾退，然而与老道姑一番激战之后，功力消耗本就所剩无几，刹那间便被老道姑追了上来，面对老道姑凝天一剑，墨色巨刀毫不迟疑地挡了上去。

    就在老道姑急追中年人的时候，无名山上的女人一箭射出，而那一箭射出之际，整个天空瞬时都变成了墨色，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般，已然是快到极致，那黝黑的箭镞上一刻还在女人的弓弦之上，然而下一刻便从老道姑左胸疾射而出，正好射到中年人黑刀之上，然而悄无声息地没入墨色巨刀之中。

    老道姑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，剑势顿时弱了数分，那银白长剑刺穿墨色巨刀之际，偏离了原来的方向，并未刺中中年人的咽喉，而是刺到中年人右肩，将中年人的右臂斩了下来。

    老道姑人在空中，盯着中年人，露出恍然之色，似是自语，似是向中年人求证，“黑煞，原来是两个！”

    中年人没有回答，亦没有否认！

    老道姑说完之后，仰面坠入滚滚析水之中！

    那中年人左手拂着断臂，消失在墨色之中，随即出现在无名山上，并肩站在女人身边。

    女人看了中年人一眼，道：“不是还有一个小女孩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没看见！”中年人摇摇头，“不过此时此地，无论她藏的如何隐蔽，都没有生还的道理！”

    女人微微点头，随即与中年人一起消失在漫天墨色之中。

    那八名白衣少女已经变成八个黑色石雕，生机全无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，忽而一阵风吹来，八名少女顿时变成一粒粒细小的墨色粉末，消散在冷风中。

    析水岸边，万物皆枯，悉数变成墨黑之色，此后百年，寸草不生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数里之外，有一颗高大的松树，那满树的松针受析水岸边的大战波及，已经悉数枯萎，原本浓密的松树，此时只剩下几根焦黑松枝。

    光秃的松树上空无一物，然而却突然出现一个红衣女孩的身影，红衣女孩站在枯枝上，眼睛红肿，凝望着数里之外的析水河岸，俏脸上满是泪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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